第20章 我图什么(1 / 1)

陈莹莹一见母亲,如同见了救星般,立刻扑过去,放声大哭道:“母亲!舅母!您要为女儿做主啊。是李菟自己没站稳才掉下去的!她却颠倒黑白,栽赃在我的头上。”

周婉淑瞥了女儿一眼,推人入水这种事情,其实像是自己女儿会做出来的事情。可毕竟输人不输阵,眼下就算是莹莹推了她,也绝对得咬住不松口。

柳扶风揉了揉眉心,沉声道:“来人,把今日在听荷桥附近当值的丫鬟婆子都叫来!”

柳府的一个侍女小樱收了方知月的钱财,见来的人都差不多了,也壮着胆子开口道:“奴婢是负责打扫听荷桥一片的侍女,确实看见了陈小姐和方三小姐在桥上起了争执,然后……”

樱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胆战心惊的抬头瞟了几眼李菟,又支支吾吾不敢再说话。

“让你说你就说,本夫人在这里。”柳扶风呵斥道。

“奴婢,奴婢听见陈小姐说什么害怕啊,惶恐啊什么的,然后……然后方三小姐说,就算她是自己跳下去的,方家,方家也不会相信她一个外来的女儿。

然后……然后方三小姐就跳下去了,其余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好哇!”周婉淑立刻气的跳脚,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小贱蹄子,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她又换了一副可怜的模样,扑在柳扶风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嫂嫂啊!这正头的小姐回来了,我们娘俩就没有容身之所了啊,我这就回去禀告姑母,我还是带着女儿,回乡去吧,省的碍了别人的眼。”

可话未说完,便被赶来方成山瞪了一眼。

李菟捧着姜汤,委屈的说道:“二表姐,知春自从回家以来,一直对姐姐十分敬重。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姐姐,竟要在此寒冬腊月的天里,推我入水,要我性命。”

豆大的眼泪如断了线珠子一样跌入姜汤,李菟的神情也越来越委屈:“二表姐推了我入水还不够,还要污蔑我倒打一耙吗?”

李菟轻飘飘几句,就把姐妹之间互相推搡的小事,上升到了要人性命的大事。

陈莹莹自持自己确实做了不少欺负人的事,但这次真的是白口莫辩。

方知月适时开口道:“女儿不明白,若真是莹莹要欺负三妹妹你,为何要拉你去众目睽睽的地方呢?不如夜深人静更好动手啊。”

是啊,众人忽然觉得方知月此言甚是有理。要是陈莹莹真的想欺负人,干嘛光天化日之下动手呢,这不合常理啊。

李菟却丝毫不畏惧方知月的提问,反问道:“大姐姐问我干什么?应该去问二表姐,是她硬要拉我上桥的。”

是啊,事情又回到原点。

方成山也问道:“莹莹你拉知春上桥做什么呢?”

陈莹莹一时语塞,说什么,说要讨论课业,为什么不在学堂里呢?说要说悄悄话,那怎么洒扫的丫鬟也听得见呢?总不能说她是故意要骂人的吧。

“我……我……”

慕容语宁几步走到小樱面前,居高临下的质问道:“本郡主很奇怪啊,你一个洒扫丫鬟,离得那么远能听清她们说什么,还听得一字不差?”

小樱被她吓得魂飞魄散,只会磕头:“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啊,郡主。”

“呵!”慕容语宁冷笑一声,那笑容带着镇国公府的矜贵与压迫,“本小姐倒要看看,你这‘句句属实’,能不能经得起大理寺的刑具拷问。

污蔑主子按律应当杖毙。你收了谁的好处,敢在这里做伪证?说出来,本小姐或许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郡主息怒!郡主息怒!”柳扶风脸色煞白,连忙告饶。这国公府的煞星她们可惹不起。

眼见柳扶风被慕容语宁吓得退缩,周婉淑此刻也顾不得许多,扑到方成山脚边,死死抓住他的袍角,

哭诉道:“大哥!大哥!莹莹打小就没了爹,一直是跟着舅舅大的。

你是在知道她的,她性子是骄纵了些,可心肠不坏啊!她怎么可能去推人下水?这是要人命的事啊!”

一直瘫软在地的小樱,也猛地磕头,哭喊道:“老爷!夫人!郡主!奴婢真的没有撒谎,是三小姐自己跳下去的。

奴婢在柳府做了这么多年,一直安分守己,更没有诬陷方三小姐的必要啊。奴婢若是有半句假话,就叫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方成山的脸色阴沉得很。他看着哭嚎的侄女陈莹莹,莹莹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虽然骄纵了一些,但绝不会做这样狠毒的事情。

再看着哭诉的表妹周婉淑,孤儿寡母投奔自己多年,已是十分的不容易。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苍白脆弱的亲生女儿方知春身上——这个刚接回来不久、性情似乎温顺、却让他看不透的女儿。

柳扶风瞧见方成山阴沉的脸色,添油加醋的开口道:“说来也奇怪,怎么自打三丫头回来,这家里便老是不得平静呢?”

方成山的心,不可避免地偏向了朝夕相处十几年的“亲人”一方。知春过去的十几年,终究是空白的。

慕容语宁正欲开口,却被方成山打断。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一家之主的沉重和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怀疑,缓缓开口,说道:“嘉宁郡主,本官感激你救了小女。但此事,终究是我方家家事。”

慕容语宁捏紧了拳头,想说的话也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方成山看向李菟,语气带着深深的怀疑,问道:“知春,父亲希望你实话实说,你到底是怎么摔下去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或审视、或鄙夷、或幸灾乐祸,聚焦在那个脸色苍白的少女身上。

李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因为虚弱而显得雾蒙蒙的,却清澈得惊人,没有一丝被拆穿的慌乱,只有深不见底的悲伤。

她没有看向咄咄逼人的柳扶风,没有看向哭嚎的周陈母女,也没有看磕头的小樱,而是直直地望向她的父亲——方成山。

“父亲,女儿想问您,若真是女儿自己跳下去栽赃二表姐。”

“女儿图什么?”

她喘息着,大颗的泪珠无声滑落,每一滴都像砸在人心上。

“图天气不够冷,要泡一泡池水?”

“还是图父亲您,此刻眼中毫不掩饰的怀疑?”

方成山一时愣住了。

一个坚定的声音忽然从角落里传出来。

“既然他们说的都不算数,那么我说的,算不算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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