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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霓虹渊薮·蛰伏焰(1 / 1)

虚拟净界内,金色的初焰如同焚世之火,狠狠撞击在被暗绿混沌纹路和深蓝寒冰重重包裹的凝雨核心之上!

轰——!!!

无法形容的巨响并非声音,而是灵魂层面的剧烈震荡!整个由林晨玉空间之力勉强维持的净界光球疯狂膨胀、扭曲,表面银芒乱闪,濒临崩溃的边缘!狂暴的能量乱流在狭小的空间内肆虐、对冲、湮灭!金色的净化之火、暗绿的混沌魔气、深蓝的弱水寒毒,三种截然不同却都带着毁灭性质的力量,以凝雨那一点冰蓝的守护核心为战场,展开了最惨烈的厮杀!

“呃啊啊——!”龙凌作为桥梁,首当其冲!他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巨锤反复砸中,又像被投入了冰与火的炼狱!重黎的初焰在他经脉中奔涌,带来灼烧灵魂的剧痛;凝雨核心爆发的混沌寒毒反噬,则如同亿万冰针穿刺骨髓;净界空间本身的剧烈震荡,更是让他的意识如同狂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他死死咬住牙关,鲜血从嘴角溢出瞬间被混乱的能量蒸发,全部的意志都用来维持三点:引导初焰!沟通玉佩守护!收敛异界气息!

胸口的狐灵玉佩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暖意,那缕淡金色雾气如同燃烧起来,化作一层坚韧的金色光膜覆盖他全身,顽强地抵抗着外界的侵蚀,并源源不断地将一股温和却坚定的古老守护意志注入他识海,帮助他稳固心神。紫晶轮盘那仅存的1%能量,也被他榨干式地全部用于运转“敛息归元”法门,将自身灵魂波动和鸿蒙本源死死锁在体内最深处,只流露出一个“身怀古玉、意志坚韧但被寒毒侵蚀重伤”的普通人类气息。

净界之外,现实空间。

重黎脸色苍白,金色的火焰双瞳光芒都黯淡了几分,维持初焰的全力输出对她本源消耗巨大。她死死盯着剧烈波动的净界光球,炎枪插入地面,枪身赤焰升腾,随时准备应对不测。林晨玉额头青筋微凸,汗水浸湿了银发鬓角,双手紧握太虚雪月,月华般的匕首散发出刺目的银芒,全力维系着那濒临破碎的净界空间,防止其崩溃引发灾难性后果。他的目光锐利如鹰,穿透混乱的能量场,牢牢锁定净界内的龙凌,感受着他身上那被压缩到极致、近乎完美的“普通”气息,以及玉佩散发出的、古老而纯粹的守护灵性,心中的惊疑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甚——如此精妙的敛息和那玉佩的层次,绝非此界寻常!但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

“坚持住!核心的混沌在消退!”重黎的声音带着一丝振奋,通过契约联系传入龙凌意识。

净界内,在金色初焰的狂暴煅烧和玉佩守护之力的内外夹击下,凝雨核心外包裹的那些如同活物般蠕动的暗绿狂派纹路,终于开始发出“滋滋”的哀鸣,如同被投入熔炉的污秽油脂,迅速消融、汽化!猩红的狂派标志光芒急剧黯淡!深蓝的弱水寒毒虽然依旧顽固,但失去了混沌污染的支撑和扭曲,其纯粹的冰寒之力在初焰面前也开始节节败退!

“吼…不…”混沌凝雨的痛苦咆哮中,开始夹杂着一丝属于凝雨本体的、微弱却清晰的挣扎与痛苦呜咽。那巨大的、由混沌与寒毒凝聚的虚影开始变得不稳定,核心处那点冰蓝的守护之光,虽然微弱,却在金焰的照耀下,如同破开乌云的星辰,越来越亮!

“就是现在!凝雨!醒来!”重黎的声音如同惊雷,带着灼热的信念之力,穿透净界壁垒!

“守护…伙伴…”一个微弱、沙哑,却带着无比熟悉坚毅的女声,断断续续地在净界中响起,与混沌的咆哮交织!

轰隆——!!!

最后一声剧烈的能量爆发!净界光球猛地向内坍缩,然后彻底消散!

现实的地下管道枢纽站内,狂暴的能量乱流瞬间平息。悬浮在半空的凝雨,身上那狰狞的暗绿狂派纹路如同潮水般褪去、消失!她眼中的猩红三角锥体标志彻底崩碎,恢复成原本纯净却带着深深疲惫的冰蓝色。笼罩着她的凰木凝雨盾虚影虽然光芒黯淡,但冰蓝之色纯净无比,再无一丝杂质。她身体一软,从半空中坠落。

林晨玉身影一闪,空间之力波动,瞬间出现在凝雨下方,稳稳接住了她失去意识的身体。太虚雪月的光芒收敛,他快速检查了一下凝雨的状态,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混沌污染核心已净化!弱水寒毒被压制回本源,暂时无害!她本源受损,陷入沉眠,但…活下来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也带着对结果的确认。

噗通!

另一边,龙凌再也支撑不住,直挺挺地向前栽倒!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发紫,体表覆盖着一层淡淡的冰霜,气息微弱到了极点,双臂的骨裂在刚才的冲击下显然更加严重。引导初焰、承受反噬、维持敛息,三重压力几乎榨干了他最后一丝生命力。

重黎瞬间出现在他身边,赤焰一卷,将他扶住。灼热的器灵之力渡入,驱散他体表冰霜,护住心脉,但对他体内纠缠的弱水寒毒和严重的伤势,效果有限。她金色的火焰双瞳看向林晨玉,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他需要救治!立刻!”

林晨玉抱着昏迷的凝雨,目光落在气息奄奄的龙凌身上,又扫过他胸口那依旧散发着柔和暖意、却明显黯淡了许多的狐灵玉佩。他沉吟了不到一秒,迅速做出决断:“此地不宜久留!九卿的‘清道夫’和混沌兽随时会被刚才的能量波动引来!跟我来!”

他不再多言,抱着凝雨转身,太虚雪月再次亮起微弱的银芒,对着旁边一处看似厚实的、覆盖着锈迹和冷凝液的金属墙壁轻轻一划!

嗤!

一道平滑的银色切口出现,墙壁后面并非实心,而是一条更加隐蔽、向下倾斜的狭窄维修通道!通道内弥漫着更浓的机油味和潮湿的霉味,但似乎没有寒毒和混沌气息。

“快!”林晨玉率先钻入。

重黎毫不犹豫,赤焰一卷,带着昏迷的龙凌紧随其后。在他们进入后,那银色切口瞬间弥合,墙壁恢复原状,只留下满地的冰屑和战斗痕迹,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尽的能量余波。

通道内阴暗潮湿,只有林晨玉手中太虚雪月散发的微弱月华照明。重黎扶着龙凌,赤焰在狭小空间内收敛,只维持着最低限度的护持。沉默在三人(两人昏迷)之间蔓延,只有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声(主要是龙凌)在回荡。

“他到底是谁?”林晨玉的声音在寂静的通道中响起,打破了沉默。他没有回头,但问题直指核心。“那玉佩的守护灵性,古老得超乎想象,绝非现代造物。他引导你本源初焰的手法,带着一种…不属于此界规则的古老韵律。还有他那近乎完美的敛息…林某执掌天工会多年,阅人无数,此子身上的‘异质感’,瞒不过我的感知。只是被那玉佩和敛息法强行压下了。”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探究,“重黎,你与他契约,当知其根底。他…是否来自‘墙’外?”(“墙”在此界是流传于高层对异世界的模糊代称)

重黎沉默了片刻,赤焰微微波动,映照着她冷艳的侧脸。她知道林晨玉的洞察力极其可怕,刚才在净界中龙凌的爆发和玉佩的特殊,根本不可能完全瞒过这位空间掌控者。

“他是谁不重要,林会长。”重黎的声音带着炎枪特有的灼热与坚定,“重要的是,他身负净化混沌之志!他的信念,吾之炎枪认可!今日若非他甘冒奇险为桥梁,凝雨绝无生还可能!至于‘墙’外…”她冷哼一声,赤焰陡然升腾,带着警告的意味,“知道太多,对你,对天工会,未必是福!你只需知道,他与混沌,是死敌!这就够了!”

林晨玉的脚步微微一顿,镜片后的目光深邃。重黎的回答,看似回避,实则确认了他的部分猜测——龙凌确实来自异界!而且与混沌是绝对的敌对关系!这解释了他那匪夷所思的能力和古老玉佩的来源。重黎的警告也清晰无比:深究龙凌的来历,可能引来不可预测的危险。

“我明白了。”林晨玉的声音恢复了沉稳,“天工会的敌人也是混沌。只要他心向鸿蒙,净化混沌,便是盟友。他的来历,我不会深究,也会尽量帮他掩饰。但…”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凝重,“九卿的渗透无孔不入。他身上的‘异质感’虽然收敛得极好,但在某些特定仪器或强大存在面前,依旧可能暴露。尤其是他此刻重伤,气息不稳。接下来,必须万分小心。”

“哼,这个自然。”重黎应道,低头看了一眼怀中气息微弱、眉头紧锁的龙凌,赤焰输送得更稳定了些。

通道似乎没有尽头,向下延伸。空气中开始混杂着一种…劣质合成食物的气味、汗味、还有隐约的…草药味?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点昏黄的光亮,以及隐约的人声。

“老狗!老狗!会长回来了!还带着…两个人?不对,是器灵大人和一个伤号!”一个压低却难掩激动的声音传来。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这是一个隐藏在地底深处、由巨大废弃管道和金属板拼接而成的、堪称“窝棚”的巨大空间。空间里灯火昏暗,悬挂着一些老旧的灯泡和闪烁不定的霓虹灯管(影视彩蛋:风格类似《银翼杀手》的赛博贫民窟)。几十个穿着破旧、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些非致命义体改造痕迹的人聚集在这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脸上都带着疲惫、警惕,但此刻看到林晨玉和他怀中的凝雨,以及重黎和龙凌,眼中都爆发出希望和担忧的光芒。

一个身材矮壮、满脸络腮胡、左眼被一只不断闪烁着红光的机械义眼取代的中年汉子快步迎了上来,他就是“老狗”,这个地下据点的负责人。

“会长!凝雨大人她…?”老狗看着林晨玉怀中昏迷的凝雨,声音发颤。

“污染已净化,本源受损,需要静养。”林晨玉言简意赅,将凝雨小心地交给旁边两个看起来像是医护人员的女性,“立刻准备‘静心舱’和寒玉髓,稳定她的器灵核心!”他快速吩咐完,目光转向重黎和龙凌。

“这位是炎枪重黎大人。”林晨玉介绍道,目光扫过众人,带着无形的威严,“这位是龙凌小友,凝雨的救命恩人,身受重伤,身中寒毒。老狗,用最好的‘再生凝胶’和‘暖阳草’为他处理外伤和寒毒!腾出最安静的隔间!”

“是!会长!”老狗肃然应命,看向龙凌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敬畏(能救回凝雨大人的人!)。他立刻指挥人手忙碌起来。

重黎将龙凌小心地放在一张铺着干净合成纤维垫子的简陋床铺上。老狗亲自上前,动作麻利地检查龙凌的伤势。当他看到龙凌双臂不自然的扭曲和体表残留的淡蓝寒霜时,倒吸一口凉气:“好重的骨裂!还有这寒毒…嘶,从未见过如此阴冷的!”他不敢怠慢,立刻从一个恒温箱里取出散发着微弱绿光、如同果冻般的“再生凝胶”,小心地涂抹在龙凌双臂骨折处,并用弹性绷带固定;又拿出几株散发着温暖橙光、如同水晶雕琢的小草(暖阳草),碾碎后混合特制药液,敷在龙凌胸口寒毒最重的地方。

“多谢。”重黎看着老狗熟练的动作,沉声道谢。她依旧维持着人形,守在龙凌床边,赤焰收敛,但警惕不减。她能感觉到,这窝棚里的人虽然敬畏她和林晨玉,但目光扫过昏迷的龙凌时,除了感激,也带着好奇和探究。尤其是龙凌那过于“普通”却又能在凝雨事件中活下来的矛盾感。

林晨玉走到重黎身边,看着老狗为龙凌处理伤势,低声道:“这里暂时安全。老狗他们值得信任,是‘天工会’最坚实的暗桩。龙凌小友需要时间恢复。重黎大人,关于凝雨失控的源头,以及那弱水寒毒…我们需要详谈。这关系到九卿下一步的动向,以及…如何防止类似事件发生。”他的目光再次扫过龙凌胸口的玉佩,意思不言而喻——龙凌身上的秘密,或许与此有关。

霓虹渊薮,暗流蛰伏。重伤的龙凌在混乱的庇护所中沉眠,隐藏着异界之秘;重黎守护在侧,炎枪暂敛锋芒;林晨玉目光如炬,合作中暗藏试探;而刚刚摆脱混沌的凝雨,她的记忆深处,又埋藏着怎样的真相?九卿的阴影,已笼罩在这最后的避风港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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